第(1/3)页 众人循声望去,见是蒋二爷来了,门外也都是清一水的官差老柴,这才逐渐放下戒备。 江连横也从人群中走出来,站在院心,点点头说:“我在,什么事儿?” “哦,是这样的——” 蒋二爷往前迈出一步,忽又觉得有些不妥,左右乜两眼站在身后的巡警大队,随即清了清嗓子,改换官腔道:“呃……是这样的,昨天晚上,衙门里陆续接到几起报案,说是这附近有人明火抢劫,我过来了解了解情况。” 众人不语,微微皱眉,心说昨天晚上报的案,你们这些官差早干嘛去了? 蒋二爷却很坦然,每月二三十块薪饷,我玩儿什么命呀! 只不过,他赶来之前,也曾听说过不少街头传闻,知道江家损失惨重,可一进宅院大门,眼见着满目疮痍,仍有些难以置信,便东张西望地叹道:“唉,看来江老板家里,也颇有些损失啊!” 消息既然已经传开,江连横也没必要故意隐瞒,索性回道:“是啊,家门不幸,遭遇劫匪,我这正打算去找二爷来替我主持公道呢!” 蒋二爷听了,连忙摆手说:“公道谈不上,但维系省府治安,保一方百姓安居乐业,本来就是咱们这些当差的分内之事。只不过,昨晚省城动乱,要想尽快破案,还得靠各位街坊邻里多多提供相关线索才行。” 说着,又往前凑了几步,笑着问:“江老板,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线索提供给衙门呢?” 江连横摇了摇头,说:“目前还没有,等我找到了,一定立刻向衙门汇报。” 蒋二爷一愣,小心提醒道:“这个这个……昨晚城北分所有人提供线索,说是哨子李会众持枪上街,横行霸道,江老板您这边……就没什么消息?” “哨子李?” 江连横故作惊讶,赶忙声明道:“二爷,您恐怕是搞错了,我和哨子李,那是多年的交情,铁哥们儿一样,他怎么会来对我动手?想必是有人从中作梗,故意挑拨,搬弄是非,还请二爷明鉴!” 蒋二爷挠了挠头,似乎有点难办,紧接着又说:“哦,昨天晚上,商埠地也有几个目击者,说是看见南城的编筐老窦蓄意行凶,扰乱省府治安,不知道江老板有没有看见过?” “没有。”江连横很坚定地说,“老窦这个人,我虽然不太熟悉,但是西风经常跟我提起他,听说此人忠厚老实,平日里乐善好施,想必也不会为非作歹。” 蒋二爷一听,更难办了,就说:“那还有霍老鬼呢?我听说昨天夜里,南城骚乱,枪声震天,有几个知情人士——” 话还没说完,江连横便抬手打断道:“二爷,昨天晚上,国砚就在南城地界儿,替我守着外宅,你不妨直接问问他吧!” 蒋二爷闻言,转头望向赵国砚。 赵国砚摇了摇头,嗓音低沉地说:“没有,我根本就没听说过这号人。” “那昨天晚上,你总不至于连枪声都没听见吧?”蒋二爷继续追问。 赵国砚却说:“其他地方,我也不太清楚,但至少我在东家外宅的时候,一夜太平,根本没听见什么枪声。” 话已至此,蒋二爷的脸上就渐渐起了包子褶,心说这下坏了——江家根本就不打算配合衙门调查,也不打算借用衙门的势力平事戡乱。 这不是小打小闹,这是要血流成河呀! 他刚才提起哨子李等人,其实就是在向江连横请示——这三个人,衙门到底能不能动。 江连横不答应,老柴就不敢随便拿人。 可是,昨天夜里那么多人命大案、打砸劫掠,奉天秩序几近崩溃,惹得官怒人怨,他们这些在衙门里当差的,无论是对上对下,也总得有个交代才行。 蒋二爷一时犯难,大冷的天儿,竟把帽子摘了,轻轻扇呼两下,陪笑着说:“江老板,这人命大案可不能含糊,我还得调查取证,您看……要不咱们借一步说话,让我看看案发现场?” 江连横点点头说:“当然可以,二爷是来奉公办案的,小民一定极力配合。” “哎哟哟,瞅您这话说的,咱们官民协力、共渡难关,哪还有破不了的案子呢!那咱们就先去……” 蒋二爷抬手指向二门房,见江连横面无表情,就很识趣地移开手指,顺势指向大门房,见江连横不动声色,就又把胳膊一横,指了指大宅正屋,见江连横仍然没有反应,终于会意,将案发的第一现场确定为江家大宅的后院儿。 第(1/3)页